何长工(1900-1987),湖南华容人。他是第一面军旗的设计者,井冈山会师的牵线人、第一所红军大学的创始人、校长兼政委,第一所荣军教导院的创始人、院长。解放后,历任重工业部代部长、地质部副部长、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政大学副校长、全国政协副主席、中顾委常委。
公私分明 以德报怨
革命年代,何长工的结发妻子孟淑亚、年幼的儿子何光球、何光星在老家被反动派残忍杀害,他们本有两次机会逃离敌人魔掌,却都遗憾地错过了。
30年代初,何长工作为红军的高级将领,携带地方党组织上交的经费,参加在上海召开的苏区红军代表大会。因农村土秤有误差,实际黄金数量比账目黄金多出了一部分。
党组织建议,可以考虑用多出来的部分钱,把他的家人接到上海来,妻子学纺织,两个孩子送到莫斯科去培养。何长工婉言谢绝了,说妻儿是湖南人,不懂上海话,上海是白区,容易暴露。而且,这些经费都是公款,不能用于私事。
1983年11月26日在湖南省华容县南山乡,单继友(左一)陪同何长工(右二)为孟淑亚烈士(何长工前妻)及两个儿子何光星、何光球扫墓。
几个月后,何长工率领军队攻打长沙,敌人对他恨之入骨,同志们又一次建议他:用一点缴获来的钱,把妻小从老家接过来吧。何长工又以同样的理由再次拒绝了。不料,两次拒绝,便成了终生遗憾。
晚年回忆起早逝的妻儿,何长工对晚辈们说:我们的党和人民为革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,做出了巨大的牺牲,岂止我何长工一家!
当后来查出,杀害何长工妻儿的反动派的儿子在内蒙古工作时,何长工对中央组织部的同志讲:我们能搞那种个人的冤怨相报吗?他老子反动,是老子的事,他父亲杀我妻儿时他才两岁,(他)没有责任,应当允许人家走出家庭干革命。
简单生活 质朴人情
新中国成立后,何长工担任的职务不低,但他对家中晚辈一再叮嘱:勤俭节约,不能搞特殊化,不能有优越感,要听政府的安排。
何长工自己也是这么做的。他对吃穿基本没什么要求,衬衣领子被汗咬破了,藤椅坐穿了,都是修修补补再用。生活中也时常保持着平常心,不搞特殊化。
1976年10月,何长工与秘书单继友在办公室。
改革开放伊始,和普通老百姓一样,何长工和侄孙何贤常一起去公共澡堂洗澡。两人随身带好10元钱,坐公共汽车去;洗好澡以后再吃顿饺子,10元钱刚好用完,爷孙两人就步行回家。路上遇到田里工作的农民,何长工会停下来,和他们聊聊天,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官。
这样的平常心,还体现对家人的工作安排上。何长工从不认为“大树底下好乘凉”,就连和他感情颇深的侄孙何贤,也是自己踏踏实实在农村种了八年地,后来到农机站搞修理,工作以后自培,考了湘潭大学本科,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出农村,进城参加工作。
家里的人如果是为公事找他,他肯帮忙;要读书的人来找他,他都接待;安排工作的话,合理的就想办法解决,安排职务的就不行。
初心不忘 世代相传
从农村娃到国家领导人,何长工一直没有失掉本分,始终不忘为老百姓打天下、为人民服务的初心。这既体现在他鞠躬尽瘁的工作奉献中,也融入到生活的点滴小事中。
他不仅对遥远的井冈山老百姓满怀深情,附近的邻居哪家有困难、有病人,需要用车时,何长工也叮嘱工作人员要尽力帮忙。
何长工与家人合影
何长工的女儿何光瑞曾回忆起这样一件事:一天,何家异乎寻常地人来人往,警卫员、秘书络绎不绝,来了又走,走了又来,家里人谁也摸不清头脑。晚饭的时候,何长工说:“告诉你们一件小事,咱家的邻居,今天提出个请求。”
原来,邻居的屋子热得透不过气,想在共用的院墙上开个窗户。但是,工作人员出于各种考虑,一致否决了这个方案。家里人也和工作人员站在了一边,认为这不安全。何长工一脸惊讶地说:“人家只不过要求开个窗户通通风,有什么了不得的呀!”一边说着,一边摇着头,独自缓缓走到院子里散步去了。
过了几天,工作单位的保卫部长来了,军委警卫局的负责人也来了,不但仔细勘察周围的环境,还由派出所公安人员陪同,到邻居家做了调查。他们在书房里商量时,何光瑞听见一个坚定的声音传了出来:“就给人家送点凉风嘛!……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的安全,可是不也已经做了调查研究了吗,难道我们当了官了,就害怕人民群众了吗?害怕人民群众的人,绝当不了人民的好官!”
几天后,邻居家院墙上的青砖被拆了去,安上了一扇新窗,大大地打开,只是窗口开得巧妙,彼此谁也望不到谁。何长工显得比邻居还高兴,特意到那家坐了一会儿,感受穿堂风沁人心牌的凉爽。
街道居委会的大妈大婶来了,老老少少挤在一起,大家兴高采烈地聊着家常,亲热得就像一家人。多年以后,“连心窗”事件还深深铭刻在他女儿的记忆里,一起留下的,还有何长工不忘百姓的深情。
编辑:单铃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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